第13章 香消玉殒惊现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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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消玉殒惊现真相

手机听筒里的宝？字尾还带着水浸般的黏腻，像有人把脸贴在潮湿的玻璃上说话。</p>

李宝的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——这声音太像俞茹了，连她惯常的尾音上挑都分毫不差，可又哪里不对，像被按进过深潭又捞起来，带着腐烂水草的腥气。</p>

俞茹，是我，我是李宝。他喉结滚动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，你...你现在在哪？</p>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，接着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，像是有人从床上坐起。宝，我冷。俞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，我床脚的牡丹花谢了，你记得吗？</p>

去年春天你送我的那盆...花瓣都粘在床沿上，揭不下来。</p>

李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</p>

他确实在去年春天送过俞茹一盆魏紫牡丹，她当时说要摆在床头，说见花如见人。</p>

此刻窗外的甜腥气突然浓重到呛鼻，他猛地转头——墙上的影子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肩头，发梢的水滴正顺着他后颈往下淌，凉得他打了个寒颤。</p>

俞茹，你听我说。他强迫自己稳住声音，我们在栖霞寺，用你教我的方法联系你。</p>

你...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？</p>

宝，你手上的青铜印烫吗？俞茹突然问。</p>

李宝下意识摸向颈间，那枚本该温热的青铜印此刻像块烧红的炭，隔着衬衫都烙得皮肤生疼。</p>

他倒抽一口冷气，手机差点摔在地上。</p>

烫就对了。俞茹的声音里浮起笑意，可那笑意像碎冰，它在帮你挡呢...挡那些想顺着电话线爬过来的东西。</p>

叮——电子钟的整点报时突然炸响，李宝手一抖，手机啪地摔在木床上。</p>

他慌忙去捡，却见屏幕上的通话时间显示为00:00:00，而听筒里的声音不知何时变成了密集的水泡破裂声，咕噜咕噜地冒着，像有人在深海里说话。</p>

赵婉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</p>

她的手冰得惊人，指甲几乎掐进他腕骨：李宝...你看窗户。</p>

李宝抬头。</p>

月光不知何时穿透了乌云，可窗纸上的影子不是两个人，而是三个——他和赵婉儿的影子之外，多了个垂着长发的身影，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，在青砖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。</p>

挂掉。赵婉儿的声音在发抖，快挂掉！</p>

李宝颤抖着按下挂断键。</p>

手机屏幕瞬间黑屏，像被人掐灭的烛火。</p>

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，只有窗外的松涛声卷着若有若无的低吟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。</p>

但李宝摸到颈间的青铜印时，指腹被烫得发红——这不是幻觉。</p>

天一亮我们就走。赵婉儿缩进被子里，声音闷得像从瓮里传出来，再也不碰这些...邪门的东西了。</p>

李宝没说话。</p>

他望着窗外渐露的鱼肚白，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，突然想起俞茹上周在电话里说的话：宝，我总梦见有人站在我床头，说我不该知道那些事。当时他只当是她工作太累，现在想来，她眼底的青黑根本不是熬夜，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。</p>

清晨六点的山路上，李宝把车开得飞快。</p>

后视镜里，栖霞寺的飞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，像张着嘴的怪物。</p>

赵婉儿攥着安全带的手青筋凸起，指节发白：能...能开慢点吗？</p>

我昨晚没睡，头...头好晕。</p>

李宝这才发现自己把油门踩得几乎贴到了底。</p>

他松了松，车速降到六十码，可心跳还是快得像要跳出喉咙。</p>

副驾上的手机突然震动，是新闻推送：市立医院急诊科医生俞茹凌晨三点突发心梗去世，具体原因仍在调查中。</p>

吱——</p>

刹车声刺耳地响起。</p>

李宝的指节压得方向盘发出咯吱声，他盯着手机屏幕，眼前突然闪过昨夜电话里俞茹说的我冷。</p>

赵婉儿凑过来看，倒吸一口冷气：这...这不是俞医生吗？</p>

她上周还说要和我去乾陵。李宝的声音发哑，说要给我看她新整理的唐代医书里关于乾陵的记载。他猛地打方向盘，去鼓楼医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