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灵异电话惊现女鬼疑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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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异电话惊现女鬼疑云

李宝把床头的台灯拧到最亮，暖黄光晕在墙上映出晃动的树影。</p>

他盯着手机屏幕，俞茹的对话框还停在昨晚的晚安，绿色的通话键已经被按得发烫，听筒里却始终只有单调的忙音。</p>

可能在山里没信号？他对着空气嘀咕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青铜印的纹路。</p>

窗外的松涛声突然拔高，像有人在贴耳尖叫，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——雨夜里那只乌鸦喙间的牡丹花瓣，千佛岩洞窟里灼人的光斑，空明师父说的留意牡丹，此刻全在脑子里翻涌成一团乱麻。</p>

眼皮越来越沉时，他终于合上眼。</p>

首先是腐土的腥气。</p>

李宝蹲在潮湿的墓道里，手电筒的光扫过墙壁上剥落的彩绘，画中仕女的脸不知被谁抠去了眼睛，黑洞洞的眼眶里爬出鲜红的牡丹花瓣。</p>

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，他猛地转头，看见俞茹站在阴影里，发梢滴着水，苍白的脸贴在青铜印上：你猜，这印里锁的是袁天罡的魂，还是我的？</p>

不——他喊出声，惊醒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。</p>

台灯不知何时灭了，月光像层冷霜覆在床沿，门缝下蜿蜒着几缕暗红，甜腥的花香裹着松涛灌进鼻腔。</p>

他摸到手机想开灯，屏幕亮起的瞬间，照片墙里自己和俞茹的合影突然扭曲，姑娘的脸裂成无数牡丹花瓣，簌簌落在他手背上。</p>

咚、咚、咚。</p>

敲门声像敲在他心脏上。</p>

李宝抓过枕头下的青铜印，喉咙发紧地应了声：谁？</p>

是我，赵婉儿。门外的声音带着颤音，我...我听见你喊，又饿又害怕，能开下门吗？</p>

他翻身下床，门刚打开条缝，赵婉儿就裹着寒气挤了进来。</p>

她抱着个花布枕头，发尾还沾着睡觉压出的翘角，平时精致的眉峰此刻皱成小团：我床底下有声音，像指甲刮木头，我数了二十遍佛珠都没用。她吸了吸鼻子，你这儿有吃的吗？</p>

我从早上到现在就喝了碗青菜汤。</p>

李宝这才注意到她睡衣外还套着件薄外套，袖口沾着草屑，显然是慌慌张张套上的。</p>

他突然想起爷爷说过，人在害怕时会本能寻找温暖，于是转身从背包里摸出块压缩饼干，又倒了杯热水递过去：寺里的斋饭确实没油水，将就吃点？</p>

赵婉儿咬了口饼干，腮帮鼓得像只仓鼠：你刚才喊什么呢？</p>

我在隔壁听见不的一声，特吓人。她突然凑近，你该不会...也梦见什么了吧？</p>

李宝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被角：梦见俞茹了。话出口才惊觉自己最近总把俞茹挂在嘴边，像被下了蛊。</p>

俞茹？赵婉儿嚼饼干的动作顿住，就是你总自言自语提到的那个姑娘？</p>

上次在山下排档吃饭，你举着手机说俞茹说这家的醪糟不错，可我看你手机里根本没别人啊。她歪头回忆，对了，你当时拍了张合影发朋友圈，我点进去看——就你和几个探险队的人，背景是红灯笼，哪有什么俞茹？</p>

压缩饼干在李宝嘴里突然变得苦涩。</p>

他想起雨夜里俞茹撑着伞站在银杏树下，想起她指着地质雷达说这里有异常时睫毛上的水珠，想起每次通电话她的声音都像隔着层雾。</p>

可赵婉儿说得对，那天排档的合影他特意发了朋友圈，配文是和小伙伴们补充能量——如果俞茹真在，他不可能不提。</p>

你...你确定没看错？他的声音发颤，手背上还残留着梦里花瓣的触感，她穿白裙子，戴珍珠耳坠，站在我右边...</p>

右边是王胖子，他举着碗醪糟笑得跟朵菊花似的。赵婉儿掏出手机翻相册，我存了那张照片，你看——</p>

屏幕的冷光映得李宝脸色发青。</p>

照片里确实只有他和四个队友，右边是王胖子油光发亮的额头，左边是小刘举着串烤肉，哪有什么白裙子姑娘？</p>

他想起俞茹从不在白天见面，想起每次约她视频她都以信号不好推脱，想起那通永远打不通的电话...</p>

李宝？赵婉儿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你脸色好差，是...是我记错了？</p>

李宝摸向床头柜，手机静静躺在那里，相册里还存着俞茹发给他的照片：她站在乾陵神道前，穿白裙子，戴珍珠耳坠，背景是落满乌鸦的石碑。</p>

可现在再看，照片里的神道空无一人，只有他自己举着相机的倒影，白裙子、珍珠耳坠、甚至俞茹的脸，都像被谁用橡皮轻轻擦去了。</p>

窗外的松涛突然变成低低的呜咽，甜腥的花香更浓了。</p>

李宝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，又突然止住——他想起空明师父说留意牡丹时的眼神，想起青铜印里袁门二字在晨光照耀下暗哑的光，想起俞茹第一次见面时，手里捧着的那束红得滴血的牡丹。</p>

婉儿。他抓住赵婉儿的手腕，力气大得让对方吃痛，明天天亮，我们去查监控。</p>

查排档的监控，查我和俞茹所有见面的地方的监控。</p>

赵婉儿看着他发红的眼睛，慢慢点了点头。</p>

月光爬上窗棂时，李宝的手指无意识抚过手机相册，停在那张俞茹的照片上。</p>

屏幕突然闪烁起来，照片里的空白处渐渐渗出暗红，像有谁正隔着屏幕，用带血的手指，一笔一画勾勒出裙角的褶皱。</p>

李宝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</p>

手机屏幕上那抹暗红还在生长，像被稀释的血在清水里洇开，先漫过空白的裙角，再爬上本应是腰肢的位置。</p>

他喉结滚动两下，突然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，仿佛那屏幕里正爬出什么活物。</p>

李宝？赵婉儿的声音带着颤音，她刚才凑过来看照片时，分明瞧见空白处浮起半片珍珠耳坠的轮廓，此刻攥着他手腕的手凉得像块冰，你...你和俞茹是怎么认识的？</p>

这句话像根细针，精准扎进李宝混乱的记忆里。</p>

他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雨天——他蹲在乾陵外的田埂上调试地质雷达，雨幕里突然飘来甜腻的花香，抬头便见穿白裙的姑娘举着伞站在田垄边，伞骨上垂着两滴雨珠，正好落进她捧着的牡丹花蕊里：同学，需要帮忙吗？</p>

我学过两年物探。</p>

她说她是西北大学考古系的交换生。李宝的声音发涩，可我查过西大交换生名单，没有俞茹这个名字。他想起第一次通电话时，听筒里总带着电流杂音，像隔着口深井说话；想起他们约在西安碑林见面，她却临时改去小雁塔，理由是早上看见乌鸦绕着碑林飞，不吉利；想起每次他要拍合照，她都笑着躲进镜头外，说我不上相——原来根本不是不上相，是根本不存在。</p>

赵婉儿的指尖在发抖，她松开李宝的手腕，又立刻攥紧他的衣角，像抓住浮木：那...那她为什么接近你？</p>

青铜印。李宝摸向颈间的青铜印，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，我爷爷说这是袁天罡传给后人的信物，能镇阴邪。</p>

俞茹第一次见面就盯着它看，说这纹路像唐代的星官图。</p>

后来每次我做噩梦，她都能准确说出梦里的细节，比如墓道里的仕女图，比如花瓣从眼眶里爬出来...他突然顿住，冷汗顺着脊梁滑进睡衣领口——那些噩梦，难道是俞茹在给他托梦？</p>

窗外的松涛声突然变了调，像有人用指甲刮过玻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