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栖霞古寺遇佛光奇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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栖霞古寺遇佛光奇事

清晨五点五十分，李宝站在楼下路灯下搓了搓手。</p>

藏蓝冲锋衣口袋里的青铜印硌得大腿生疼，像块被捂热的炭。</p>

他望着小区入口处渐亮的天光，听见引擎声由远及近——赵婉儿的银色suV裹着晨雾刹在他面前。</p>

车窗降下，姑娘把棒球帽檐往后推了推，马尾辫从帽顶翘出来：昨晚收拾装备到两点，你倒准时。她晃了晃副驾上的保温袋，买了荠菜包子，热乎的。</p>

李宝坐进车里，暖意裹着麦香涌过来。</p>

他摸出包子时，青铜印从口袋滑落在地，赵婉儿眼疾手快捡起来，指腹蹭过袁门二字：我奶奶说，这印是当年袁天罡传给守陵人的信物。她把印轻轻放回李宝掌心，我爸总骂我疯，可昨天见你盯着印的眼神......她突然踩下油门，走，先去月牙湖吃早茶。</p>

月牙湖的晨雾还没散透，两人坐在湖边茶棚里。</p>

李宝咬着包子，看赵婉儿用茶匙拨弄桂花酒酿圆子，雾气漫过她发梢，倒像回到小时候在乾陵看晨雾漫过无字碑的模样。我爷爷常说，乾陵的雾有灵性。她舀起个圆子，他守陵那会儿，有次雾里看见两个穿唐装的人下棋，等雾散了，棋盘上的石子全变成了星图。</p>

李宝的喉咙突然发紧。</p>

他想起博物馆里袁天罡的星图拓本，那些弯曲的线条像极了爷爷修故宫时画的榫卯图。</p>

正出神，赵婉儿用筷子敲了敲他碗沿：发什么呆？</p>

古寺十点才开客堂，咱们先去千佛岩转转？</p>

栖霞古寺的红墙在晨雾里若隐若现。</p>

两人顺着青石阶往上走，赵婉儿的登山鞋踩过满地松针，发出细碎的响。</p>

转过栖霞胜境的牌楼时，李宝听见钟磬声从山坳里浮上来，混着松香，直往人肺里钻。</p>

千佛岩的洞窟像蜂窝似的嵌在山壁上。</p>

李宝举着手机拍一尊半残的弥勒佛，闪光灯亮起的瞬间，赵婉儿突然拽他衣袖：你看那个！</p>

最深处的洞窟比其他小一半，龛里的佛像风化得厉害，连眉眼都模糊了。</p>

可就在李宝凑近的刹那，那尊佛的眉间突然亮起一点光——不是香火的暖黄，是幽蓝的，像深潭里的磷火。</p>

李宝的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。</p>

他倒退两步，登山鞋卡在石缝里，整个人撞在赵婉儿身上。</p>

两人跌跌撞撞冲出洞窟时，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撞在岩壁上，惊飞了几只麻雀。</p>

是...是手机反光？赵婉儿的声音在抖。</p>

她摸出手机照向洞窟，光斑扫过佛像时，那点幽蓝却不见了。</p>

李宝攥紧青铜印，印上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：再...再进去看看。</p>

第二次进洞时，李宝的冲锋衣蹭到潮湿的岩壁，凉得他打了个寒颤。</p>

佛像依旧沉默，眉眼处只有岁月侵蚀的凹痕。</p>

赵婉儿突然合十：要是真有佛在，就再显个灵吧。</p>

话音未落，那点幽蓝又亮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