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开城门，戮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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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递出。</p>

简单，枯燥，高效，充满了冷酷的、机械般的美感。</p>

英灵战士们强大的个体力量，在这种严密的集体战术面前，毫无用武之地。他们甚至无法靠近宋兵三米之内。</p>

“轰！”</p>

就在此时，城墙上的投石机再次怒吼。</p>

一个个冒着火星的霹雳火，越过己方步兵的头顶，精准地落入英灵战士的后阵。</p>

连绵的爆炸，再次绽放！</p>

前方，是无法逾越的钢铁枪林。</p>

后方，是吞噬一切的毁灭烈焰。</p>

北欧的英灵们，第一次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。</p>

“曼尼！”</p>

宗泽的军魂虚影，猛地抬头，他那由意志构成的双眼，锁定了在后方督战的雷神之子。</p>

下一刻，他化作一道流光，竟脱离了方阵，主动朝着曼尼冲了过去！</p>

“找死！”</p>

曼尼正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，见这凡人的军魂竟敢主动挑战自己，他怒吼一声，挥舞着雷神之锤，迎了上去。</p>

神力与军魂，轰然相撞！</p>

宗泽的虚影剧烈地晃动了一下，明显暗淡了许多。</p>

但曼尼也被那股纯粹的、保家卫国的决绝意志，震得后退了半步。</p>

就在他分神的这一瞬间。</p>

华夏的步兵方阵，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。</p>

“进！”</p>

方阵整体向前踏出一步，枪林如墙，缓缓推进。</p>

一名眼尖的宋兵，看到了曼尼因为与宗泽对撞而露出的一个微小破绽。</p>

他没有丝毫犹豫，用尽全身力气，将手中的长枪，从阵型的缝隙中，闪电般刺出！</p>

这一枪，没有神力，没有魔法。</p>

只有一名普通士兵，最纯粹的杀敌本能。</p>

“噗——”</p>

锋利的枪尖，划破了神祇的皮肉。</p>

一串金色的、散发着淡淡光辉的血液，从曼尼的手臂上飙射而出。</p>

时间，仿佛静止了。</p>

曼尼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，看着那滴落在焦黑大地上的神血。</p>

他……流血了。</p>

被一个凡人，用一根凡铁，刺伤了。</p>

一股比刚才被火药轰炸还要强烈百倍的屈辱感，混合着一丝他从未体验过的冰冷寒意，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。</p>

“凡人……伤到了神？”</p>

西方神圣联盟，加百利猛地站了起来，他脸上的傲慢，第一次被惊骇所取代。</p>

曼尼会输吗？</p>

不，他不会输。</p>

但他会死。</p>

这个念头，如同毒蛇，钻进了曼尼的脑海。</p>

他可能会死在这里。</p>

死在一群他视作蝼蚁的凡人手中。</p>

这个结局，比战败本身，更让他无法接受。</p>

“撤退，曼尼！”</p>

就在这时，一个苍老而充满智慧的声音，直接在他的精神链接中响起。</p>

是北欧神系的军师，智慧巨人密米尔。</p>

“保存有生力量。这不是你的耻辱，是吾等对华夏的判断出现了失误。”</p>

“他们的战争方式，不属于这个时代。”</p>

密米尔的话，给了曼尼一个台阶下。</p>

“吼——！！！”</p>

曼尼发出一声极度不甘的怒吼，他猛地召回那柄被秦川拦截下来的战锤，狠狠砸向地面！</p>

“轰隆！”</p>

恐怖的雷光炸开，形成一道电网，暂时阻挡了步兵方阵的推进。</p>

“我们还会回来的！”</p>

他撂下一句毫无意义的狠话，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，带着残余的、不足五百人的英灵部队，狼狈地退回了终末雪原那永不停歇的迷雾之中。</p>

雁门关前，只留下了满地焦黑的残骸、巨大的弹坑，和一滴尚未干涸的金色神血。</p>

赢了。</p>

华夏的观众们，在短暂的寂静后，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。</p>

城楼上，秦川看着敌人退去的方向，却没有下令追击。</p>

“秦川。”</p>

李沐遥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，带着一丝凝重。</p>

“刚刚收到高维观察者的被动信息流。”</p>

“北欧神系背后的世界树体系，正在向他们的领地输送源源不断的能量，曼尼的部队……正在快速恢复。”</p>

她的声音顿了顿，语气变得无比严肃。</p>

“我们打掉的，只是他们的‘兵’，却无法伤到他们的‘营’。长期的消耗战，对我们极其不利。”</p>

秦川收回了目光。</p>

他低头，看了一眼自己那双略显白皙的手。</p>

这双手，刚刚导演了一场对“神”的屠杀。</p>

但胜利的喜悦，却被一股更深沉的压力所取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