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是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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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板，多加折耳根！”</p>

她回头喊，发梢沾了辣椒面也浑然不觉。</p>

顾霆突然轻笑出声。</p>

他见过太多名媛淑女，在米其林餐厅优雅地切牛排的模样。</p>

却从没见过谁，能蹲在塑料凳上吃路边摊，还吃得这么理直气壮。</p>

叶思芷无语的看着顾霆，这家伙肯定在想自己一个淑女，怎么能这么接地气。</p>

搞笑，旅游，当然要学会体验各地的人间烟火了！</p>

“喏。”</p>

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个油纸包，“乳扇羹，加了玫瑰酱。”</p>

叶思芷眼睛一亮，伸手要抢。</p>

顾霆却突然抬高，看着她踮脚也够不着的样子，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。</p>

“求我啊？”</p>

“求你个大头鬼！”</p>

她一脚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。</p>

澜沧江的游船划过水面，灯火倒影碎成粼粼的金。</p>

顾霆靠在栏杆上，望着远处苍山模糊的轮廓。</p>

叶思芷趴在他旁边的栏杆上，指尖沾着乳扇的甜香，在玻璃上无意识地画着圈。</p>

“喂。”</p>

她突然开口，“为什么抢我的雪豹？”</p>

江风拂过，吹散她未尽的话语。</p>

顾霆低头，看见她发间沾着的银杏叶，突然很想伸手摘掉——</p>

却最终只是仰头饮尽杯中酒。</p>

“因为……”</p>

他晃着空酒杯轻笑，“豹子最讨厌被关在笼子里。”</p>

就像你。</p>

夜风掠过澜沧江面，吹散叶思芷鬓边的碎发。</p>

她突然踮起脚尖，指尖戳在顾霆心口。</p>

“顾霆……”</p>

霓虹倒映在她眼底，碎成无数璀璨的光点。</p>

“高山仰止，”</p>

她仰头望向他，唇角沾着玫瑰酱的甜香，“我要做飞鸟！”</p>

顾霆呼吸一滞。</p>

他见过太多人匍匐在黎九思的权势之下，像渴求施舍的蝼蚁。</p>

可眼前这个姑娘，明明娇软得像枝头初绽的樱花，骨子里却藏着撕裂苍穹的烈性。</p>

她根本就不在乎黎九思，更不怕他！</p>

她究竟知不知道黎九思的手段有多凶残。</p>

“飞鸟啊……”</p>

他低笑，突然握住她作乱的手指。</p>

江面游船拉响汽笛，惊起岸边白鹭。</p>

顾霆望着那群振翅的飞鸟，声音混在风里。</p>

“知道为什么金丝雀永远逃不掉吗？”</p>

他指尖抚过她腕间黎九思留下的淡红勒痕。</p>

“因为养鸟的人~”</p>

叶思芷轻笑，她知道他在说黎九思，可是她根本不在乎。</p>

江风掀起她杏色的衣摆，像极了欲飞的蝶翼。</p>

“顾霆。”</p>

她突然轻笑，指尖点了点他胸口，“你说黎九思……”</p>

远处灯火阑珊，游船上的笑声飘渺如烟。</p>

“爱的究竟是这具身体……”</p>

她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心跳透过薄衫传来，“还是这里面的孤魂野鬼？”</p>

这个问题，她问了自己很多遍，却始终找不到答案。</p>

顾霆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。</p>

“重要吗？”</p>

他忽然掐住她下巴，拇指擦过她唇角残留的玫瑰酱，“现在的你……”</p>

游轮探照灯扫过，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色。</p>

“鲜活明媚！”</p>

是啊，黄芷晴终究是黄芷晴，即使困在这具皮囊之下，她也还是自己。</p>

我就是我，不一样的烟火！</p>

“我要走了。”</p>

她退后两步，发丝在风中纠缠，“去冰岛看极光，去撒哈拉数星星……”</p>

话音未落，顾霆突然拽过她的手腕。</p>

“你觉得，在我这儿，你跑得掉吗？”</p>

“试试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