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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意思。”</p>

他碾碎藏在臼齿的微型通讯器，薄荷烟草气里混进血腥味，“那就陪九哥玩把大的。”</p>

走廊突然传来叶思芷的惊呼。</p>

顾霆踹门冲出时，正看见她赤脚站在碎玻璃上。</p>

叶思芷能说什么，说自己刚才不小心摔坏了玻璃杯？</p>

顾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跟前，叶思芷还没反应过来，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。</p>

不是，不就摔个杯子嘛！</p>

这家伙干嘛？</p>

“你干嘛——！”</p>

她挣扎着要下去，却被他牢牢扣在怀里。</p>

“别动。”</p>

顾霆难得敛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，眉头微蹙，“碎玻璃渣子都扎进脚底了，还逞强？”</p>

叶思芷一愣，低头看去——</p>

果然，莹白的脚底沾着几处细小的血珠，刚才竟没察觉疼。</p>

顾霆已经单膝跪地，将她放在沙发上，不知从哪变出个医药箱。</p>

他捏着她的脚踝，动作轻得不可思议，镊子尖精准地挑出每一片碎玻璃。</p>

“女孩子家家的，也不知道小心点。”</p>

他低着头嘟囔，睫毛在灯光下投出小片阴影，“九哥要是看见，能把我剁了喂鱼。”</p>

叶思芷撇嘴，傲娇小猫咪一只。</p>

“我又没那么娇贵......”</p>

“我娇贵行了吧？”</p>

顾霆突然抬头，桃花眼里映着窗外的星光，“我顾大少爷伺候人可是头一回，小嫂子给点面子？”</p>

他边说边给她脚底贴上创可贴，最后居然还幼稚地按了个hellokitty图案的。</p>

咦，幼稚，好嫌弃！</p>

叶思芷正要嘲笑他，却见顾霆突然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双毛绒拖鞋——</p>

“喏，限量版玉桂狗。”</p>

他蹲着给她穿上，指尖在她脚踝一触即离，“比九哥送的那些钻石舒服多了吧！”</p>

顾霆望着她笑，眼底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</p>

“顾霆你到底来干嘛的？”</p>

叶思芷才不信他只是来抓自己的，如果真的是来抓自己的，怎么不直接带走。</p>

而且黎九思那个疯批样，知道自己在这儿，会舍得不出现？</p>

“我来旅游啊！”</p>

顾霆倚着藤编躺椅，指尖转着苍山雪梨，果皮削成长长一串螺旋坠入垃圾桶。</p>

叶思芷抓起抱枕砸他。</p>

“洱海的水都被你吹涨三公分！”</p>

顾霆笑着偏头躲开，梨肉“咔嚓“咬出清脆声响。</p>

阳光透过梨汁在他唇边镀了层蜜，却照不进骤然幽深的眼底——</p>

他余光瞥见衣柜缝隙里半掩的黑色密码箱，那是今早手下送来的“货”。</p>

“好吧。”</p>

他突然凑近，雪梨清香混着龙舌兰酒气喷在她耳畔，“其实我是来……”</p>

窗外惊起一群白鹭。</p>

“……偷九哥养在苍山的雪豹幼崽。”</p>

他变魔术似的从口袋掏出手机，屏保赫然是只龇牙的奶豹，“可爱吧？送你当礼物？”</p>

切，无聊！</p>

叶思芷翻了个白眼，却敏锐地注意到——</p>

顾霆削梨的瑞士军刀刀柄刻着“勐腊”二字，正是黎家昨天端掉的仓库所在地。</p>

“懒得理你。”</p>

她伸脚去够拖鞋，脚踝却被顾霆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。</p>

男人突然正经起来，“阿芷。”</p>

这是他第一次不叫小嫂子，“有些事情无论看见什么……”</p>

“放心，你们的规矩，我懂！”</p>

叶思芷怎么会不知道，有些事情，不知道，命才能长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