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雀难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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娇雀难哄

叶思芷瘫软在黎九思怀里，浑身酸疼得连指尖都懒得动。</p>

男人餍足地搂着她，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肩头，像是在安抚，又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所有权。</p>

半梦半醒间，她的思绪却飘远——</p>

如果黎九思真的那么爱“叶思芷”……</p>

——怎么会认错人呢？</p>

那个雨夜，槐花树下的小女孩，究竟是他执着的幻影，还是他心底真正渴望的救赎？</p>

她微微睁开眼，借着壁灯昏黄的光，看向黎九思沉睡的侧脸。</p>

他眉目深邃，鼻梁高挺，下颌线条凌厉，就连睡梦中都带着不容侵犯的强势。</p>

可此刻，他的手臂却紧紧环着她，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。</p>

——如果他没有那么爱“叶思芷”……</p>

——那这副疯批病娇的样子，又是做给谁看的？</p>

是给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？</p>

还是给……</p>

现在这个占据了她身体的“黄芷晴”？</p>

她轻轻叹了口气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了个圈。</p>

——不懂。</p>

——好难猜呀。</p>

黎九思忽然收紧手臂，将她搂得更紧，嗓音低哑带着睡意。</p>

“阿芷……别走……”</p>

叶思芷怔了怔，随即轻笑。</p>

——算了。</p>

——何必纠结呢？</p>

——反正这场游戏，她还没玩够。</p>

清晨的光透过地下室唯一的气窗斜斜切进来，叶思芷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，仰头看着那束堪堪照到脚边的阳光。</p>

——够不着。</p>

就像黎九思给的宠爱，看似近在咫尺，实则永远差一寸。</p>

鎏金楼梯传来脚步声，黎九思端着早餐托盘走下来，西装革履，连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，仿佛昨晚那个发疯的不是他。</p>

“放我出去！”</p>

叶思芷抓起羽毛枕头砸过去，“我要晒太阳！”</p>

黎九思偏头躲开，瓷杯里的红茶纹丝未漾。</p>

他放下托盘，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。</p>

“叫老公。”</p>

“才不要！”</p>

她踹翻雕花椅，红木砸在波斯地毯上闷响，“你当演《五十度灰》呢？”</p>

这人有病，有大病！</p>

黎九思突然掐住她腰按在餐桌上，银质餐刀抵住她锁骨。</p>

“地下室有日光浴灯。”</p>

刀尖挑开她第一颗纽扣，“或者……”</p>

“我亲自当阿芷的太阳。”</p>

银光一闪，餐刀在叶思芷锁骨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，殷红的血珠瞬间渗了出来。</p>

空气凝固了一秒——</p>

“呜……！”</p>

叶思芷的眼泪说来就来，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，瞬间哭得梨花带雨。</p>

她捂住伤口，眼眶通红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：</p>

“要留疤了！！”</p>

黎九思手一抖，餐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</p>

他瞳孔骤缩，方才的游刃有余瞬间崩裂，几乎是慌乱地捧住她的脸，指腹抹去她的泪水，声音都哑了。</p>

“阿芷，我……”</p>

叶思芷却哭得更凶，一边抽噎一边推他。</p>

“黎九思！呜呜呜……我讨厌你！”</p>

“我要和你绝交！！”</p>

用着最幼稚的词汇，眼泪鼻涕全蹭在他昂贵的西装上，脚丫子还胡乱蹬着，活像只撒泼的猫。</p>

黎九思彻底乱了阵脚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，大步朝楼上冲去，一路上声音发颤。</p>

“医生！立刻叫医生来！”</p>

叶思芷趴在他肩头，眼泪还在掉，嘴角却悄悄翘起——</p>

赢了。</p>

叶思芷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，啪嗒啪嗒砸在黎九思的手背上。</p>

她哭得鼻尖泛红，睫毛湿成一簇簇的，连呼吸都抽抽搭搭的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</p>

“都怪你……呜呜……留疤了怎么办……”</p>

她低头看着锁骨上那道细小的血痕，眼泪掉得更凶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