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 各怀鬼胎探古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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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怀鬼胎探古墓

姚刚批改作业的红笔在纸页上顿住时，办公室的木门正被叩出三声轻响。</p>

姚老师？</p>

他抬头，看见周华站在门口。</p>

这个总爱穿破洞牛仔裤的学生今天套了件洗得发白的夹克，右手插在兜里，指节把布料顶出个不自然的鼓包。</p>

窗外的暮色漫进来，映得周华的眼睛亮得反常。</p>

有事？姚刚把红笔搁在教案上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沿——这学生上回交的《唐代墓葬结构》论文里夹了张模糊的老照片，说是在旧书摊淘的，当时他还批评过周华学术研究要讲实证。</p>

周华关上门，从兜里摸出个东西。</p>

那物件在昏黄的日光灯下泛着血锈似的红，是块指甲盖大小的宝石，用细红绳串着。您看这个。他把宝石递到姚刚面前，上周我跟人去后山捡石头，在个塌了的土坎里抠出来的。</p>

姚刚接过，宝石触手凉得刺骨。</p>

表面有细密的刻痕，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，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唐墓陪葬品血沁玉髓。</p>

他心跳突然加快，指尖微微发颤：你...在哪捡的？</p>

将军墓。周华压低声音，喉结动了动，上回您说将军墓封土堆下可能有耳室，我找了个空子溜进去看了看——里面有口石棺，棺盖上压着把青铜短剑，剑柄缠着红绳，剑鞘刻满符咒。</p>

我本来想拿剑，可刚碰鞘口就觉得后脖子发凉，赶紧退出来了，就顺了这块宝石。他指腹蹭过姚刚掌心的宝石，这东西沾了墓里的气，我揣兜里三天，昨晚做梦全是穿铠甲的人拿长矛戳我。</p>

姚刚的手指蜷起来，把宝石攥进手心。</p>

他想起上周带学生实地考察时，确实在将军墓西侧发现封土有松动痕迹——难道真让这学生撞着了？你找我...就为这个？</p>

我打听过了。周华从书包里抽出张皱巴巴的纸条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明夜子时，取将军墓耳室，收旧书的王老头说，这是道上的人留的暗号。</p>

有人要盗宝，就在明晚。他往前凑了半步，咱们今晚先去，把东西拿了，短剑归您，剩下的财宝平分。</p>

姚刚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。</p>

他盯着周华发亮的眼睛，突然想起系里老教授常说的学生眼里的野气——可此刻那野气里裹着的分明是算计。你怎么不自己去？他把宝石搁在桌上，推回半寸，上回还说学术要讲实证，现在倒信起盗墓的暗号了？</p>

周华笑了，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。</p>

他弯腰捡起宝石，红绳在指节间绕了两圈：我一个人不敢。他指腹压在姚刚教案上，那里正摊着《唐陵地宫考》，您看过那么多古籍，知道怎么避机关；再说...他晃了晃手里的宝石，这东西我揣着心慌，给您镇镇，咱们都安心。</p>

姚刚的目光落在教案里夹着的泛黄剪报上——那是他父亲的照片，穿着考古服站在乾陵前，下面写着老专家毕生遗憾：未能亲探盛唐帝陵。</p>

他喉结动了动，伸手把宝石拽回自己掌心。短剑必须归我。他听见自己说，那东西要是真有符咒，能辟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