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捉贼拿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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捉贼拿脏

“小姐！那起子脏东西，现在何处？！”</p>

“应是在东厢房。”秦望舒淡声道。</p>

丁嬷嬷一言不发，转身就朝外走。</p>

秦望舒跟在她的身后，步履从容。</p>

两人一前一后，穿过庭院。</p>

兰园的下人们远远看见丁嬷嬷那张黑如锅底的脸，都吓得垂首屏息，连大气都不敢出。</p>

东厢房的门虚掩着，里面正传来沈清柔娇滴滴的笑声和沈莉的夸赞。</p>

“……还是我们柔儿好看，穿什么都像是仙女下凡！”</p>

“这料子，这绣工，合该是我们柔儿穿！”</p>

“比某些人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，可强太多了！”</p>

“娘，你说什么呢！”沈清柔的语气里带着嗔怪，却掩不住那份得意。</p>

丁嬷嬷走到门前，没有丝毫犹豫，抬手便是一推！</p>

“砰！”</p>

房门被猛地撞开，狠狠磕在墙上。</p>

里面的笑语声戛然而止。</p>

屋内的景象，正印证了秦望舒所有的猜测。</p>

沈清柔正站在一面半人高的穿衣镜前，身上穿着的，正是那套海棠红的掐丝云纹对襟长裙。</p>

那颜色衬得她小脸红润，正对着镜子扭动腰肢，满脸都是欣喜。</p>

而沈莉，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，手里正拿着那支“凤穿牡丹”金簪，比量着要往沈清柔的发髻上插。</p>

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两人，母女俩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。</p>

沈莉最先反应过来，她慌忙将金簪藏到身后，脸上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。</p>

“望、望舒来了……丁嬷嬷，您怎么也来了？快，快请坐。”</p>

丁嬷嬷根本不理会她的殷勤，那双锐利的眼睛，像刀子一样，直直地钉在沈清柔的身上。</p>

沈清柔被她看得浑身一哆嗦，下意识地就想用手去遮挡身上的衣服。</p>

沈莉的脑子飞快地转着，试图找出借口。</p>

“柔儿这孩子，就是看着姐姐的新衣服好看，非要试一试……”</p>

“小孩子家家的，闹着玩呢，我正要让她脱下来呢。”</p>

她又看向秦望舒，摆出长辈的姿态，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。</p>

“望舒，你也是，怎么能带着嬷嬷就这么闯进来，吓到妹妹了怎么办？”</p>

“柔儿身子本就弱，再吓出个好歹来，你于心何安！”</p>

秦望舒终于开了口，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清晰。</p>

“母亲，你试衣服的时候，也会顺手将我的金簪，一并‘试’走吗？”</p>

沈莉的脸色猛地一白。</p>

“你这孩子胡说什么！我那是……我那是怕你弄丢了，替你收着！”</p>

“哦？”秦望舒挑了挑眉，“替我收着，收到妹妹的头上去？”</p>

“你！”沈莉被噎得说不出话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。</p>

她恼羞成怒，索性破罐子破摔，拔高了声音。</p>

“我是你娘！”</p>

“你的东西，我看看怎么了！”</p>

“你是我生的，没有我哪有你！”</p>

“小贱人！别以为进了苏家当了小姐，就能不认亲娘了！”</p>

她指着沈清柔身上的裙子，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贪婪与占有欲。“</p>

“这苏家的东西，不就是你的东西？”</p>

“你的东西，分给妹妹一点又怎么了！”</p>

“这是天经地义！怎么？想独吞吗？你这没良心的白眼狼！”</p>

一旁的沈清柔见势不妙，眼眶立刻就红了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摇摇欲坠。</p>

那楚楚可怜的模样，任谁看了都得怜她几分。</p>

“姐姐……”</p>

她扯着那身不属于她的华贵衣袖，声音哽咽，带着哭腔。</p>

“姐姐你别生娘的气，都是我的错。”</p>

“我就是太喜欢姐姐的衣服了，一时鬼迷心窍，才求着娘让我试一试的。”</p>

“我马上就脱下来还给你……”</p>

她一边说，一边委屈地去解衣带。</p>

那副模样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，错的不是她，而是不肯体谅妹妹的秦望舒。</p>

“够了。”</p>